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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那撕裂耳膜的尖啸终于平息了。

    但地下室里的空气，却比刚才更加粘稠，更加冰冷。

    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那阵恐怖的咆哮抽干，只留下一片能冻结灵魂的真空。

    虫尾巴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，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已经停止了跳动，血液也凝固在了血管里。

    他能听见的，只有自己牙齿因为无法抑制的恐惧，而发出的“咯咯”的撞击声。

    角落里，巨大的纳吉尼不再躁动，它重新盘绕起来，巨大的头颅高高昂起。

    那双幽绿色的竖瞳，像两盏来自地狱的探照灯，死死地锁定在虫尾巴的身上，冰冷，不带一丝情感。

    它在等待。

    等待主人的下一个命令。

    那团包裹在破旧毯子里的、虚弱的婴儿，此刻也静止了。

    刚才那剧烈的、仿佛癫痫般的抽搐已经消失。

    他一动不动，像一个被抽干了所有生命力的、苍白的蜡像。

    只有那双猩红色的眼睛，还在黑暗中亮着。

    里面的狂怒、羞辱和恐惧，都如同冷却的火山岩浆，重新凝结成了坚硬、冰冷的黑曜石。

    “虫尾巴。”

    一个声音响起。

    嘶哑，微弱，像在刮擦骨头。

    却带仿佛来自深渊的威严。

    虫尾巴浑身猛地一颤，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老鼠，发出一声短促的、讨好的吱吱声。

    “主人……我在，主人。”

    “看看你。”

    伏地魔的声音里没有了刚才的咆哮，只剩下一种纯粹的、不带任何温度的鄙夷。

    “还在为我的愤怒而发抖。你难道还不明白吗？”

    “愤怒，是因为无能。”

    伏地魔停顿了一下。

    “而你，”他继续说道，“就是我此刻无能的最好证明。”

    “一个忠诚的仆人，应该像一把磨得锋利的刀，为主人扫清一切障碍。

    主人指向哪里，刀锋就应该出现在哪里。”

    “而你，虫尾巴，你是什么？你是一块发了霉的、软趴趴的奶酪。

    一块只会散发着恐惧酸臭味的、无用的奶酪。”

    “我本该用更强大的力量，让那些敢于挑衅我的蝼蚁灰飞烟灭。但我现在不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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