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7章-喊过它的名字-《阴阳剥皮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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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将接头拿到水龙头下冲洗干净。

    在斑驳的黑色塑胶外皮上,一排用激光蚀刻的、几乎磨损殆尽的微型编码,在阳光下隐约可见:C7Φ3。

    他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,仿佛只是挖出了一块普通的砖头。

    他没有惊异,也没有随手丢弃。

    他拿着那截电缆,走回原来的土坑,将其重新放了进去。

    然后,他从墙角的袋子里铲出半簸箕生石灰,均匀地覆盖在上面,最后才将新土填平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,他拆开一包薄荷种子,在那片土地上撒下,并用脚轻轻踩实。

    当晚,风雨骤至。

    电闪雷鸣间,院子里的那片新翻的土地上,竟隐隐泛起一层极淡的锈红色湿痕,仿佛有无形的血,正从地底深处缓慢地渗透出来。

    王主任就坐在屋檐下那张旧竹椅上,没有开灯,静静地看着院中的风雨,一坐就是一夜。

    第二天清晨,雨过天晴。

    阳光穿过湿漉漉的叶片,洒下斑驳的光影。

    王主任走进菜园,径直来到那片种下薄荷的地方。

    他蹲下身,仔细审视着刚冒出头的几片嫩绿的薄荷叶。

    在其中一片叶子的背面,一层细小的、宛如冰晶的霜纹,凝结成了一个模糊的形状——像一个被利落地划掉的英文字母。

    他轻轻摘下那片叶子,没有丝毫犹豫,转身走回厨房,将其投入了正在燃烧的灶火之中。

    火焰“呼”地一下变成了诡异的蓝白色,无声地将那片小小的绿叶和它承载的痕迹彻底吞噬。

    城市里,新的异常接踵而至。

    林工在夜间例行巡查安宁巷泵站时,发现中央控制柜的自检报告中,多出了一条从未见过的异常日志:“外部高频声波触发紧急唤醒协议,来源方向:桥洞北侧。”

    他立刻调取了对应时段的音频备份,听到的却只有一段微弱的、几乎被环境噪音淹没的低频嗡鸣,像是风声。

    但他立刻否定了这个判断——昨夜整晚无风,而且,为了杜绝类似“井道回响”的现象,整个泵站周边的所有声学结构都做过专业的阻尼处理。

    他没有上报。

    他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老式的、医用级别的听诊器,关掉控制室的灯,在冰冷的机柜旁静静蹲守。

    凌晨三点整,那股嗡鸣准时再现。

    通过听诊器,他清晰地捕捉到了它的频率——稳定、持续、不带任何杂音。

    他拿出手机秒表计时,不多不少,正好7分20秒。

    那是沈默最后一次解剖用时。

    “残响”在用自己的方式,呼唤着最初的记录者。

    林工没有选择关机断电,也没有尝试用信号屏蔽来对抗。

    他打开检修舱门,找到机柜内部管道共振最强的一个接口,从包里取出一卷蜡油纱布,一圈一圈,仔细而用力地缠了上去,像在包扎一处看不见的伤口。

    然后,他拿起手边的活络扳手,对着接口的金属法兰,不轻不重地敲击了三下。

    “叩,叩,叩。”

    节奏与频率,和当年沈默在井道中听到的回应,别无二致。

    嗡鸣声,戛然而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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